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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篇:大疫将已矣新冠还会流

第194篇:大疫将已矣新冠还会流以前文中讲过那位50多岁丙肝肝癌移植候选新冠男W,仍然在医院。十天前第一次看他时,不戴口罩,在我面前猛咳,吐出一大口金红黄色粘痰,金葡就是这样得名的吧。记得有一考题,流感之后继发肺炎,病原细菌是?正确答案:金萄。我一出病室,马上就在急诊科用的Ceftriaxone 加阿奇霉素的基础上,加了万古,同时送痰培养。果不其然,痰培养长出MRSR。多发肺炎一周之内进展为左肺脓肿,出现空洞。肺炎加胸腔积液必须胸穿除外脓胸,这一抽就出来一千多毫升脓汁,生长出与痰培养一模一样的MRSA。马上请胸外会诊手术治疗。手术同意单早上已经摆在W先生桌子上,但他仍犹豫不决,说烧退了,咳嗽吐痰也没有了,低氧纠正,已经不需要鼻管给氧气了,这个说起挺吓人的手术有必要?我告诉他,所有的脓肿治疗有一个原则,只要可能,就要充分引流。否则,单靠抗菌治疗很难治愈脓肿,拖延下去只会破坏更多肺组织。病人虽然好转,但白细胞总数下降之后,又攀升到更高水平,也证明单靠抗菌素不足以解决问题。W先生又问,手术能保证痊愈到能够肝移植的程度吗?这是关键问题了,我只能说,能否痊癒,关键还是患者自身免疫力,手术抗菌素都只是提供帮助和机会。不手术不用抗菌素,这痊愈的机会更渺茫。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后要UCSF肝移植团队决定这次感染的影响多大。有一点可以肯定,感染不清干净,一般是不敢做器官移植的,因为器官移植后的免疫抑制药物会让没搞干净的感染卷土重来,危及生命,也就浪费了一个器官。UCSF肝移植会诊医生也在远程密切追踪这个病人的治疗进展,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询问情况。会诊的感染科医生停了Ceftriaxone 和阿奇,只留万古。病人用了三天人民希望后,鼻咽拭子测新冠抗原阴性。但感染科建议隔离总共要20天。肺科早就停了激素。我在脱下PPE出门的时候,W先生已经在电话上骂开了那狗粮养的病毒。W先生最终完成手术,术后4天撤了胸腔引流管,计划送到SNF完成总共6周万古霉素治疗。肝移植医生要等到6周以后再重新评估侯选状态。

新冠大流行,影响最大的,还是肿瘤和器官移植科的患者,很可能把存活率拉下来一大截。相信不久会看到这方面研究报道。

70岁的威尔先生有糖尿病,全家人检测新冠阳性,都没有呼吸道症状,但都有些乏力恶心,几天自愈,只有这位先生几天腹泻恶心呕吐,贫血。入院的时候腹泻停止,但仍然恶心呕吐引起脱水,全身乏力。住院5天了,仍然不能正常进食。给胃复安5毫克一日三次,才勉强恢复进食。这个病人入院前两月左下肢水肿,一查有DVT,口服新抗凝药,又出现贫血,大便隐血阳性,不得不停抗凝治疗。胃肠镜检只发现食道霉菌食道炎,又没有长期抗菌治疗,HIV阴性,可能与他的糖尿病有关。没想通为什么患者得这种免疫系统低下才有的病,怕漏掉什么,请感染科会诊帮忙想想。感染科只是建议隔离20天。肠镜两个良性息肉切除,没有活动出血。恢复抗凝,血色素又往下掉,左下肢的DVT就在停抗凝期间,从腘延伸到腹股沟,几个医生一商量,只好先装上IVC 滤网,防肺梗塞,保住性命,同时请胃肠科再努力。

一对90岁同龄老夫妻,奥米流行初期,入住老人院,SNF给特殊照顾,把老两口安排在一间房内,尽管两人都已经失智到互相不认识。开始,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老太太大部分时间坐在走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人来人往。入院两天后,这家SNF就爆发新冠,绝大部分都是无症状,包括这对夫妻。在房间里关了10天禁闭,以后似乎一切如常,唯一改变就是老太太不坐在走廊上看着人来人往了。一天老太太不小心摔了一跤,髋骨骨折,送去医院很顺利的做了手术,但回到老人院就再也没有起床过。大约一个月以前,开始不吃东西,请家人帮忙,两个女儿每天轮流来喂饭。又拖了两周,老太太坚拒进食,后来流汁服药也拒绝。女儿们要求开会商量怎么办。按老人失智前签署的生前愿望,DNR,不装胃饲管,现在两个女儿要求改变不装胃饲管这一条,劝说无效,只好先输液防脱水,再安排装胃管,尽管资料显示,这样情况下胃饲并不改善存活率,而生活中则少了吃喝二字。只过了半天,女儿们改变主意,要求送急诊室入院装胃管。患者刚上救护车,就心跳停止。这时两个女儿没犯糊涂,同意不抢救。我接到报告,心想,老太太明事理,没有让心跳停在手术台上。

至于老太太过世与新冠多大关系,说不清楚。印象里,有许多家庭儿女抱怨老人患过新冠,生活自理能力下降,失智加重。但印象归印象,推论是不是成立,还得随机对照分组看看得过新冠,躲过新冠的老人智力测验定量研究有什么改变。可要在美国做这样研究还真不容易,因为如此大量的人感染,按目前这个架势,已经一亿人感染过了,对照都不好找。一查文献还真有一篇Nature文章,作者利用美国退伍军人医院系统庞大的人群和完善的电子病历记录,用挖掘资料的方式,对比患与未患过新冠人群,患病组大脑及其他神经系统损害发生率高出7%,推算影响人群高达6百万。患过新冠者,记忆力障碍高77%,发生缺血性中风的高50%,出现癫痫的高80%,患抑郁紧张等精神性疾病高43%,头疼多百分之三十,震颤等运动障碍多42%。这可是够吓人的数字。且不说里面的统计数据把戏,一个根本问题,患与不患新冠,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可比的两群人,从中派生出来的数据,本来就不具有可比性。这篇去年的文章,如果继续追踪会更有意义,但对照组人群中很可能相当大部分已经感染,资料会更难解释。

Ziyad Al-Aly,et al. High-dimensional characterization of post-acute sequelae of COVID-19。Nature 594, 259-264(2021)

战报乌克兰炸了刻赤海峡大桥。俄乌两国,战争表现,一方神勇,一方窝囊。孙子兵法所忌,俄罗斯人条条都犯。特别是如此不知彼也不知己,荒唐程度只有历史上的普法战争可比。读上面自然杂志文章,心想两国总统有没有得过新冠,如果都患过,年龄对于新冠大脑的损伤抵抗力很可能有差别,决定开战说不定就是新冠雾脑结果。如果让有新冠雾脑的人决定是否用核武器,这世界就可能遭殃了。两边军人新冠患病率也说不定有区别。要不然很难解释曾经是同一大民族家庭的成员,文化背景一样,表现会有如此大的差异。有推测,要的是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任何一方过于神勇, 战争结束太早,均非所愿。普法战争结局,法国皇帝当了俘虏,这对俄几无可能,因为手里有核弹。估计应该会有人出来踩刹车。白登当时说俄将攻乌,他手中有足够情报,不相信的人如此之多,令人费解。说会出兵保台,决不是脑雾乱说话。现在又说核武世界末日,这言可不能成真。

一天去急诊室收一个摔跤骨折患者,新冠阳性但无呼吸系统症状。与急诊科医生聊,说他过去一月,几乎人人测试全阴,但那一天就阳了两个,包括给我的一个。医院里新冠很少,没有人在ICU。现在劳工节长假已逾一月,美国新增日平均4万,死亡三百多,住院与重症没有增加。如果今冬明春仍然如此,新冠大流行过了,但这个病不象会消失的样子。

旧金山湾区生活基本恢复正常,旅客人数已经恢复到大流行之前67%的水平,缺的大概就是来自中国的游客。这个周末是一年一度的舰队周,周四周五练习飞行,周六周日正式表演。除海军蓝天使飞行表演,也恢复上舰参观。单是今天周日,警方估计,涌入旧金山的有一百万人,说是城里从来没有这么多车,大流行完全抛脑后了。去医院路上开车听这些新闻,不知不觉在限速35的路上飙车到50,被警察抓正着。大概看在旁边挂着白大褂的份上,只给了一个警告单。记忆中,上一次被警察拦下来,起码是五年10年以前的事儿了。

一个退伍老兵爷子,巨胖,氧依赖慢阻肺加OSA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祖孙三代周六去看飞行表演,回程堵车,快到家了,叫不醒,一大车人直接开到急诊室,血气PCO2二氧化碳分压比氧分压高,用BIPAP过夜治疗,早上醒来回恢复平时状态,吵闹要回家。为检测他的神志状态,问昨天发生的事,说旧金山浓雲密布低能见度,表演的军机飞到离地50尺高度。看一年一度的表演是家庭保留节目,明年还去。新冠、打过五针疫苗了,不怕。

国内消息,新疆封了出区通路。我以为情况多么严重,需要如此严肃的处理。上网一看,10月8日新疆确诊57例,散布在乌鲁木齐六个不同的区,以及伊犁塔城吐鲁番巴州库尔勒。全区无症状1171例。按照前面文章的思路,如果核酸检测假阳性率千分之一,全员检测一百万人次就会得到这一千多例阳性。新疆没有公布检测人次。如果真是新冠感染.。一百人中,会有十几个人有症状。有症状者中,有大约十分之一会是重症,需要吸氧住院。前天确诊病例为零,现在确诊57例,应该说新冠还在流,但这不是大流行。值得注意有没有重症住院,如果没有,解释可能有三个:不敢说全是假阳,但应相当部份是假阳性;大部分人打了疫苗有了免疫力;或者是新冠毒株变弱了。随便那一个,都是好消息,但得到这样封出区通道的处理,是不是太过了。呼和浩特10天累计2000多,已经检出了传染力超强的奥米BF.7变异,无症状的1969例,又怎么个封法。如果继续表现出绝大部份是无症轻症,宜改为以临床症状和流行病学相关病史为基础的有针对性检测,封控措施严格程度主要不看阳了的人数,而取决于中重症住院人数,ICU冗余,及死亡人数,以此平衡抗疫与生产,逐步走出被新冠绑架的困境。

作者简介:  张文刚医师19781985 重庆医学院医疗系学习,硕士。1985-1988 四川医学院附属医院讲师,1988-1996 年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博后,助理研究员。1996-1999 年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内科住院医师。 1999 年至今美国加州行医。

原创)美国希望之光医疗特邀  张文刚医师    欢迎转载,请注明出处。全球顶级医生协会(Global Top Doctors Association)是美国加州政府正式注册的联邦政府批准的一个非营利性,非宗教,非政治性国际社会组织,总部位于洛杉矶。全球顶级医生协会为中西方医学和精神专业人士的科学研究创造更有利的环境,为他们提供机会在社区,全国以及全球服务人群,满足民众的身体与精神健康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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